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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我是大恶人六（第1页）

这肋骨没有拆下来，因着朝内司天监的少监来了。

司天监在先朝的时候，是跟摘星阁属于同一级别的两个部门，司天监专属于皇权，只为皇帝一个人服务，而摘星阁则是在庙堂和江湖，而且摘星阁的主人从来不是单一的帝王，他们忠诚于帝星，即便是皇帝登上了皇位，他不是帝星那么摘星阁也不会放在眼里，所以前朝之起，摘星阁与司天监表面客客气气，实际上是明争暗斗，私底下乱的很。

因着程染做了摘星阁的主人，又担了祭祀大人的身份，在这五十年来压的司天监算是名存实亡了，如今的司天监也算是程染的半个小弟。

少监是个三四十岁的，容貌颇为英俊的男人，灰白色的长衫于衣襟处用银丝绣着缠绕的暗纹，行动之时行云流水，灼灼日光，亦是暗藏锋芒。

这位少监名为司恪，瞧着三十来岁风流倜傥的一塌糊涂，实际上年龄要比程染还要大上两岁，算起来已有六十八岁了。

“阿染。”司恪帅的一塌糊涂的脸上笑的矜持而有礼。

“前日我被他们引走，半路已然发现不对劲，到底还是晚了，阿染，对不住。”

说着，司恪便蹲下了身子，瞧着程染手里握着的匕首没有丝毫的异色。

“这里没有你的事，退下。”手指不过一抬，十柒就被摔了出去。

大抵是笑的程染现在不能说话，他也没有期望能够得到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将粉纱拆了，望着那么一双灰败的眸子叹了口气。

程染对着这位仁兄的自来熟很是不能接受，转身挣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高冷模样，只不过她的身量太低，这般坐着脚便踩不到地，便只能虚虚的悬在半空上。

这位司恪是程染的青梅竹马，好似是应了那个段子，说好了一起长大，程染就是那个长着长着就不长了的。

司恪从年少时便默默喜欢着程染，那时他家不过是个小小侍郎府，机缘巧合与大将军家做了邻居，彼时大将军皇恩浩荡，荣宠不断，旁人只有羡慕眼红的份，他父亲便时不时的带着他去大将军府坐上一坐，想要混个脸熟，年幼的他觉得难堪，每每都要冷上一张脸，故作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他第一次瞧见程染，便是一个七八岁漂亮的女孩子被绑在树上，腾蛇皮做的鞭子狠狠的将她抽的皮开肉绽，嫩生生的一张脸白的没有血色，散乱的发丝只堪堪用一粉色的丝绦束着，好似再用力一些便就此泄了下来。

不过是八岁的稚儿，此番伤的再重血也不过是堪堪覆了脚下的一层罢了。

旁边两个妇人哭的断肠，其中一人若不是丫鬟婆子压着早就冲了上去。

来了生人，程染抬眸望了一眼，她伤的极重，几乎是没有一块完好的肉，倒是那么一张脸唯有额间落了一道红痕，日光汹涌纠缠不休下，像是落了一瓣浅淡的花。

“那是你骨肉相亲的弟弟，孽种！你怎么敢？！”

程大将军抱着尚在襁褓中已然没有气息的婴儿，眼眶血红。

“想杀就杀了，一了百了。”

“娘气你不是也不喜？怎的哭的这般伤心？”

最后一句程染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娘气也不喜，此时又为何与父亲一同指责我？

小妾生了儿子，程染不喜欢，便杀了。

后来司恪每每想起程染这个人，脑子便总是要先过一遍那个满身血色的小女孩。

“阿染，他们能寻来蓬莱的人助，我们也能，到时候治好了你的病，你便能看得见，也说的话，日后也长成漂亮的姑娘。”

然后我便娶你。

后一句司恪存了起来，没有宣之于口。

司恪所说的是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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