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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ve017 除夕夜与盟卡（第2页）

&esp;&esp;然后三叔进来了，从厨房到客厅，爷爷抿了抿嘴巴，把毛毯盖在腿上，又开始讲他哥哥二十岁就病死的故事。

&esp;&esp;这个听得少点，大概九千多遍吧。

&esp;&esp;三叔看了看他，冲我做了个表情——

&esp;&esp;老爷子又犯糊涂啦，大概是这意思。

&esp;&esp;他妈的。

&esp;&esp;爷爷真该拿他妈的奥斯卡。

&esp;&esp;……

&esp;&esp;那天的年饭相当稀奇。

&esp;&esp;叔叔伯伯和睦异常。

&esp;&esp;谁也没提自家小孩的成就。

&esp;&esp;反倒对我这个混子赞赏有加。

&esp;&esp;——海海也懂事了。

&esp;&esp;——海海是大人了。

&esp;&esp;——海海知道陪爷爷，多孝顺哪。

&esp;&esp;过于明显以至猪都能感觉出来——他们在变向安慰我的爸爸，针对他下岗的遭遇。

&esp;&esp;爸爸摇着头。

&esp;&esp;“这小子，稀泥糊不上墙。”

&esp;&esp;三妈发出夸张的声音，“怎么能这么说海海呢，海海优点一抓一把！”

&esp;&esp;哦。

&esp;&esp;是吗。

&esp;&esp;顺带一提，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三妈的名字叫啥。

&esp;&esp;比起实话实说的爸爸，我更讨厌张口就来的她。

&esp;&esp;不经大脑的安慰加上廉价的同情，饺子也难吃了起来。

&esp;&esp;我很想离席——

&esp;&esp;爷爷叫了我声。

&esp;&esp;我说诶。

&esp;&esp;“爷爷给你说个事儿。”

&esp;&esp;他站起来，拖着棉鞋往卧室的方向挪。

&esp;&esp;没人阻止他的离开——

&esp;&esp;爷爷并没有真正需要告诉我的事情，他在卧室的旧缝纫桌旁坐下，拿出收音机听天气预报。

&esp;&esp;“莫管他们说的。”

&esp;&esp;架得很低的老花镜后边，是他浑浊的眼睛。

&esp;&esp;我说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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