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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船头夜话（第1页）

碧波云端乃是一艘花船的名字，大周三大烟花之地中唯一的清客花船，这里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官儿。其优美的装饰，游历的景致，以及船内出众的艺妓都成为西岐豪门世子一掷千金的地方，而这里一晚只接九桌客人。而它选择客人的标准是选才为上，选“财”为下。这也是简王世子都无法入内的原因。

楼船一间阔大的房间内，众人落座。

这里的一切对于姬明月三人而言无疑是新鲜的，而对于姬明晧几人而言也甚是新奇。夏沧这位大夏九皇子在于众人熟悉之后也露出了他浪荡子的本质，自从进了这花船，他的眼睛就没看过一同来的人，他的嘴巴就没合起来过。夏洛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九哥你就不能矜持一点，你看看李天罡人家自从进来眼睛就没看过一个女人。”

这话说得也不知是在埋汰他九哥，还是在埋怨李天罡不理自己。

张淳风看着对面坐着的李天罡，不禁心中黯然，想起了清河府梧羽楼，他让那个他辜负的人儿戏弄李天罡的场景。

坐在他身旁的姬明月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感受到他神色黯然，知道他想起了那个在梧羽楼里的女子。但她心中毫无怨恨与醋意，有的只是怜惜。

这时屋门打开，一群身穿轻纱，身姿曼妙的舞女入内，而后在她们身后珠帘内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隐隐约约的坐在了那里。

“噔”琴弦撩拨，一曲碧波流水流淌而出。顿时，原本嘈杂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望着中央轻盈的舞姿，听着那碧波潺潺的流水。众人无言，只是自斟自饮，恍若世外桃源。

一曲琴音罢，一曲舞蹈终。

众人却依旧无言。这时见张淳风玉筷敲击着玉碟，发出清冽之音，他缓缓开口合唱道：“仗剑九十载，逍遥一百年；回首顾看，一切清平淡淡。”

“噹”放下酒樽的李天罡拿起玉勺敲击玉碗，吟唱道：“遥想当年乌发如剑，遥想当年气血冲天；一念妄图动山河，一念妄图擎苍天。往事已阑珊……”唱罢，他“铮”的拔出长剑疾风，飞身落在屋外夹板上，月光落下洒满了剑光。见他长剑舞起，剑法超绝，月光下他的剑快的仿佛出现了三十余柄剑一起舞动，摄人心魄。

众人起身，有人端着酒樽，有人拿着玉碟玉碗，来到夹板上，看着李天罡剑光如电，一同敲击着船帮高声喝唱：“白云边上白衣舞，白雪坪上我舞剑；一曲舞得天意变，一剑舞得雪满天。如今不见白衣舞，如今为谁我舞剑；酩酊之际弹刃歌，不禁仰面已潸然。

暮暮垂老如秋烟，残残夕阳似朱丹；白发如雪纷飞乱，何处寻觅，昔日三尺青锋剑。”

一曲歌罢，一剑归鞘。

众人不觉已是月上中天，众人回到房内继续畅饮欢聊。张淳风凭栏望水，一旁佳人相陪。

“在想她？”

“恩”

“她很美，对吗？”

“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可是，我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

“恩？你知道？”

“因为你想她时，眼睛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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