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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瓮中鳖（第2页）

“呵，大昭军马烂成了什么样子，你回去问问甄云濯就知道。陛下有心无力，而丞相也尽了力，却也防不了有人阳奉阴违，在背后戳刺，亦或者，他也压根不在意军马。文臣武将，各自坐井观天，若不是西北军马场肃清得如此之快，我也不会来找你们。”

徐雪尽倒是有些震撼，原来这些看起来盘烂了根的世家，还有得些微赤子之心，他以为大昭眼里只有形同反叛的六州，没有唇亡齿寒。

“我知道了，待我回去与世子商议后，再给你答复。”徐雪尽冲他颔首，“孙大人，即便没有什么若阳兵权、孙氏俯首，我夫君也是要整顿干净大昭的马政，他是昌盛王养大的孩子，骨头从未软过。你如此姿态，大可不必，但聪明人说亮话，这样有所交换也好。”

“你夫君？”孙孟京冷笑，“徐雪尽，你是不是弄错了？”

“什么？”

“我说的是，甄云濯若真能肃清大昭马政，若阳，就归你了。”

“霆玉，你怎么看？”徐雪尽临走前又去了一趟言如画，出来时眉头皱出川字，显然是真的思考困难，“孙孟京说的话可信吗？若阳是孙氏的没错，若阳很要紧也没错，若阳到我们手上是极大的不错......但是若阳没有军马，可能吗？”

霆玉缄默片刻：“属下要去调查一番才知道，世子妃可回去先与主子商议。”他有些担心，“孙孟京太敏锐，只怕梁政祺自己都不会想到当日戏言的头上。”

徐雪尽沉下脸：“是，太敏锐，所幸他并未往极端处想，还可观望。这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这人能科举中脱颖，到皇帝身边做事，是有两把刷子，孙氏还是强。

他想了想当日徐敬的反应，又觉着泓鹿郡府还是不能轻易放下，万一背后还有孙氏的手笔。

“总之属下会盯着泓鹿郡府，世子妃放心。只是世子妃，主子不主动招揽泓鹿郡府，只怕也有您的缘故。”

徐雪尽表情一顿，心里有轻微震动，弥漫着不知缘由的悸动。

“我知道，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徐雪尽敛了心神，把扇子打开又合上，“马政真的烂得无可救药？若真是只有一个余承侯府利欲熏天，那早该吃撑了一个胖子，他说有人背后对着何文秉阳奉阴违，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

霆玉沉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前越州的军报被截！”

“嗯，是啊。”徐雪尽靠着舷窗，“这人真厉害，若不是我们上头还有天子，我都要以为大昭在这人手里了，卖的若阳没有军马还诉求无门，拦截军报，连天蛛都劫不到。”

孙孟京最好没骗他......不过这丫是不是疯了？徐雪尽内心吐槽，莫说是什么若阳了，他连军马里到底是些什么都算不清，什么领兵治军更是一窍不通，最多装模作样几句，给他做什么？

“世子妃。”

“嗯？”徐雪尽正琢磨着事，眼神瞟着窗外，有些像在发呆。

霆玉好心提醒：“您想过今日如何和世子交代吗？”

“交代什么......我去！”徐雪尽激动地站起来，被顶梁撞了头，“哎哟！”

霆玉伸手，又尴尬地收回来：“属下定然是要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报给世子的。”

“不行。”徐雪尽眼睛瞪大，像要吃了他。

霆玉下意识后退一步：“与画邈姑娘走暗道那事，我不说。”他心里默默补充，我也不知道你们去做了什么。

徐雪尽松了口气：“随你随你，别的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哦对了，叮嘱龙井先别去打孙孟京，大局为重，上次他就怀疑是我了，我们得先将若阳这事弄清楚了。若是他骗我们，你再去打不迟。”想了想又诚恳道，“正好寒冬腊月，直接扔池子里吧，留不下什么痕迹，猜不着我头上。”

霆玉：“......世子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人想不猜着你都难。”

有道理啊！徐雪尽拍拍他的肩：“不愧是你啊！多谢提醒，那还是直接打吧！”

他精神抖擞地站在王府门口，理理袖口又抖抖衣袍，末了还梳梳头发，对着门板一阵深呼吸。

“世子妃，您站在门口这是干什么呢？”

“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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