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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宫谋接下来的话,瞬间击碎她所有的希望,“你不是我要娶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娶你,所以,我会立刻取消这场婚礼。”
紫佑宁惊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保持着目瞪口呆、无法置信、泪流满面的表情,定定的看着宫谋,就像在瞬间变成了一座美丽又可怜的玉雕。
没有男人不心疼这样的紫佑宁。
但,宫谋就是能做到铁石心肠,他无动于衷的看着紫佑宁,字字平静,却也字字如刀的扎在紫佑宁的心尖上:“我没能及时和清醒的找到我要娶的女人,这是我的无能。是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和追求你的,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这是我对不起你的地方。”
紫佑宁的眼珠子微微的动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双唇一张一翕,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宫谋平静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但是,你在这场婚事中的责任和过错,并不比我的少。在我正式追求你之前和你爱上我之前,你已经知道那枚戒指是我的婚戒,但你却装作毫不知情,完全不提戒指的事情,而且,你明知道叶婼……很可能是我的婚约对象,却选择了隐瞒,极力伪装成受害人,这些都是你的责任和过错。”
紫佑宁看着他,说不出话,唯有不停的流泪。
宫谋垂了垂眸,压抑心里的痛楚与澎湃,沉默了片刻后才又道:“但你最大的错误,是暗地里分开我和叶婼,导致我和她都没有机会了解真相,既让我错过了她,也让她受到了伤害。”
“谋……”紫佑宁哭出声来,声音不大,却哽咽得就像随时都会断气,“叶、叶婼不会接受你、你的……她恨、恨犯人……如果她知、知道犯人是、是你……一定会伤、伤害你……”
“我知道。”宫谋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温柔了一些,唇边也泛起苦涩的微笑,“但是,我愿意她随便如何处置我,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怨言。”
紫佑宁的哭声嘎然而止。
她震惊的看着宫谋,就像看着从未见过的怪物,这……是宫谋的真心话?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宫谋平静的与她对视,他现在的气息很柔和,没有咄咄逼人,没有杀气四溢,没有爱,也没有恨,就像在看着一个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的人。
在他这样的眼神面前,紫佑宁觉得哭声与眼泪不仅徒然,而且可笑。
她身体又是一软,瘫坐在地上,痴痴的看着宫谋:“谋,我们交往那么久,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就算你不爱我,对我一定也有几分心动和喜欢,我们……的感情,不可能说分就分,说结束就结束……”
“不。”宫谋打断她的话,很肯定的道,“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在我确定你不是我要娶的女人时,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我和你已经没有交往和结婚的可能,永远都没有。”
这么绝情的话,就像一柄巨大的锤子,重重的砸在紫佑宁的头上。
紫佑宁捂着隐隐作疼的心口,摇晃着身体道:“不,不可能,你明明说过你爱我的,怎么会……怎么会因为知道了这种事情,就、就不爱我了呢……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因为,”宫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我要爱的、要娶的,始终只是那个被我伤害的女人。之前我以为你是那个女人,你也在极力装成那个女人,所以我爱你,但现在,既然知道你不是,我当然不会再爱你。”
“谋……”泪水模糊了紫佑宁的眼睛,她看到的,是她所认识的世界在崩塌,“‘爱’这种东西,是可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的吗?你对‘爱情’这种感情,是可以收放自如的吗?”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做到“对爱情收放自如”呢?
“是的,我可以。”宫谋平静的道,“紫佑宁,在这个世界上,‘爱情’并不是唯一的感情,也不是最重要的感情,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责任’比‘爱情’更重要。”
“原来……”紫佑宁像哭一样的笑,“你真正要的,并不是爱情,而是责任。”
“不。”宫谋纠正她,“准确的说法是,我可以把责任转变为爱情。”
“呵,呵呵……”紫佑宁又哭又笑,“如果受害人是一个又老又丑又坏的女人,你也能把责任转变成爱情吗?”
“我可以。”宫谋回答得毫不犹豫,“就算对方是恶魔,我也可以,但是——”
他笑了:“虽然对不起叶婼,但我还是很庆幸,庆幸她就是那个女人,是那个我放在心里的、灵魂可以共鸣的女人。”
这种笑,紫佑宁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知道,宫谋是真的不爱她,也是真的喜欢叶婼。
她没有希望了,这一辈子都没有了。
这一刻,她彻底绝望了,心碎了,足以撕裂整个灵魂的疼痛吞噬了她。
她捂着胸口,摇晃着身体,竭力不让自己晕过去:“你说过你爱我,你也曾经对我那么好,现在却说变就变,你将来难道就不会……就不会也对叶婼那样?”
“因为她就是那个女人,所以我不会变。”宫谋直视她,“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变过,我爱的,要的,始终只有那个女人而已。”
紫佑宁说不出话来了。
她睁着仍然盛满泪水却已经空洞无神的大眼睛,就那样看着宫谋,宛如没有灵魂的玩偶。
“紫佑宁,”宫谋的声音始终没有任何怨怒和指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为承担后果,我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和你正式成为夫妻,从而永远失去真正爱的人,酿下终生不可逆转的大错和遗憾,我现在只是想想就心惊和后怕。而你现在所承受的,也是你应该承受的后果。”
“你害我差一点点就失去所爱的人,我也害你失去所爱的人,庆幸的是,我还有机会去找回我的爱,而你,可以在现在就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避免了在将来承受更大的痛苦和打击。所以,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紫佑宁喃喃着这几个字,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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