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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习惯（第1页）

和钱妙音不同，莫子航久久没有挣开眼睛，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这漫长的几十年，心中满满的全是钱妙音，全是对幻境的感激，对文姜的感激，对……钱妙音的感激……

“你们……走吧……”文姜的声音里带着迷茫，习惯被强取豪夺的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样的爱情，相扶到老，相濡以沫，有爱情，有亲情，却独独……没有欲望。

文姜知道，钱妙音有心爱的人，莫子航的爱一点不加掩饰，这就是个苦情三角恋，可是……即便是失去了记忆，钱妙音仍然守着最后一丝底线，这样的爱让人动容，但最让文姜震撼的还是莫子航。

他答应过她让她做自己，即便钱妙音守着底线和他坐了几十年有名无份的夫妻，他也不曾改变。在文姜看来，这一生对莫子航是极其不公的，他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钱妙音，却除了守在她身边，守着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分，什么也没有得到，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她早已爱上了他。

他是怎么做到的？即便一辈子什么也得不到，也没有一丝一毫，哪怕一瞬间的不甘心。他宠着她，护着她，由着她，爱着她，似乎他的爱不需要收获，只要她肯接受他的付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文姜慢慢转身，看向躺在地上闭着双眼，浑身散发着此生无憾的莫子航，多情得眼中闪过一丝柔光。即便历经风霜，受尽世道不公，早就看透一切的文姜也不由喜欢上了这个出色，优秀又痴情无悔的男人。是啊，痴情无悔，再没有彼莫子航更能配得上这四个字得男人了。

几十年不求回报的付出，几十年守在爱人身边，却只能压抑着男人欲望的付出。他将所有精力都挥洒在军队的训练场上，剩下的铁汉柔情全部留给了钱妙音，几十年如一日，几十年如一日啊，说出来简单，可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呢？

“我帮你得到她好不好？”文姜温柔娇媚的声音贴在莫子航耳边响起，莫子航睁开钱，发现蒋轩横和钱妙音都没听见，他想了想，最后无声得摇了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她了么？”文姜追问道，看莫子航不回话又说“放心，你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

莫子航又闭上了眼，苦笑道“怎么会不爱呢，经此一遭，更爱了啊……”几十年得爱恋，能打动心如铁石得钱妙音，自然也更能打动他自己，爱她已经成了骨子里得习惯了啊。

“那你为什么不想得到她？”文姜不解。

莫子航久久没有回答，文姜不由催促了一番他才悠悠的说“谢谢你，能和她在幻境中共度一生，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要让他为难。”这一生足够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回味了。

文姜盯着莫子航看了很久“我现在有点好奇那个莫子宁到底什么样了。”

莫子航睁开眼，想到大哥，无声的笑了……

文姜长袖一挥，钱妙音三人眼前一花，再看清时，已经不在魔鬼谷了，手腕上的腕表再次恢复信号，没多久，几架直升机飞道几人头顶，莫子宁和顾城没等直升机停稳就跳了下来，飞快的跑到钱妙音身边，此时钱妙音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傻愣愣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妙音，妙音！”莫子宁将钱妙音抱进怀里叫了几声，钱妙音听到莫子宁的声音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缓慢的眨了眨眼，转头向他看去。

“子……子宁……”钱妙音终于回过了神，但是下一刻她又闭上眼睛，好累……真的好累……

“她怎么了？快，去医院！”莫子宁前一句是问莫子航和蒋轩横的，后一句是告诉古城的，莫子宁抱起钱妙音飞快的上了直升机。

蒋轩横回头看了看莫子航……莫子航眼中带着担忧，带着心疼，但是……看到莫子宁紧张的身影，莫子航眼神不由暗淡了下来。蒋轩横皱眉，一把拉住莫子航向钱妙音的直升机走去，他知道这么做不对，幻境是幻境，现实是现实，可是……想到幻境中的一切，死死的拉住了莫子航。“不管怎样，由她自己来决定吧！”

莫子航的脚步微微一顿，渴望的眼神落到了钱妙音身上，真的……可以么？

钱妙音再医院睡了三天三夜，莫子宁，莫子航，顾城三人就在这里陪了三天三夜，设下的事只能有蒋轩横去解决了。

其实钱妙音早就醒了，她只是在梳理自己的记忆，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境，哪些真，哪些假，她足足用了三天三夜才整理清楚，但是，记忆整理得清楚，感情也能整理清楚么？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三个男人憔悴的脸同时出现在眼前，钱妙音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避过了莫子航的脸。

莫子航看到钱妙音凑近莫子宁，莫子宁将其抱进怀中，眼眸不禁暗淡下来，果然如此，明明早就料到了，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心还是会心痛到无法呼吸呢？

莫子航走了，钱妙音抬头看着他落寞却决绝的背影，心中一痛，她把脸埋在莫子宁怀中，遮去了严重的水雾。罢了罢了，假的就是假的，不该因一个虚幻的梦，影响到真实的生活。

钱妙音虽小，却是很理智的，可如果世间的感情也能用理智控制，她和莫子宁就不会相爱，莫子航就不会任由自己掉进她的美好中。

公大和国防大联合特训无疾而终，钱妙音发现只要有她在，活动就会戛然而止，她似乎是个丧门星来着。不知道蒋轩横怎么跟上面说的，反正没有人找钱妙音调查那件事，她也乐得轻松。莫子航搬走了，对此莫子宁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问钱妙音和莫子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学习，训练，和莫子宁窝在贵妃榻上看书，工作。偶尔钱妙音会想到文姜的遭遇，但分析过后，又觉得，文姜得到水晶平安扣之后，日子过成那样，和当时的年代，还有她自己的懦弱脱离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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