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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我说：“我已不是你心中那个秦老师了。”

“你是说，我已不是你心中那个柳英了，对吗？”

我无法回答，把目光投向远方。远方，仍旧是城市纷乱而无神的灯光。

“自从我沦落风尘后，如果我干那活儿算是沦落风尘的话，秦老师，我就有一个愿望，一个萦绕于心无法释怀的愿望。和你在那相遇后，我这个愿望更加迫切。秦老师，我可以说说吗？你不答应也行，我只是说说我的愿望。”柳英几乎是在哀求。

“什么？”我冷冷的问。

“我，我想伏在你的怀里哭泣一会儿，只一会儿，”停了片刻，她见我无动于衷，小声地说：“我不是让你答应，只是说说。”

“我喜欢过去的那个柳英。”我语气僵硬，坚决拒绝了她。

“我就是说说，你别怕。我想告诉你，我不在那个京华浴城了。就在头几天，我到嘉林房地产公司上班了，做销售工作。”

我想起来了，柳英所在的嘉林房地产公司一位部门经理的孩子要上一个重点中学，还要选一个好班。部门经理的助手小马和我认识，知道我和教育局基教处长关系不错。在一顿酒足饭饱后，基教处长就把这事给办了。我立刻猜出柳英是从销售部经理助手小马那儿知道了我的消息。我冷冷地问：小马告诉你的？真能多事儿。

柳英点头，接着说道：“那是你帮着给办的吧？小马觉得很有面子，就在我们销售小姐中吹嘘，这我才知道你的工作单位。其实，我问你大嫂，她也会告诉我的，但我怕她疑心，一直不敢问她。我俩只是沾点亲戚边的姐妹而已。这么长的时间，我不知受了多少煎熬，犹豫了多少次才下这个决心。我，已经在你单位门口等你已不下三五次了，每次都眼睁睁地看你离我而去，不敢上前与你见面。”

我马上意识到什么。装作不经意的问：“公司老板允许你来找我吗？”

“我很感谢他。他把我从洗浴中心救了出来，到他的公司当销售小姐。”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二奶”。原来，柳英被房地产开发商承包了。她只是从一种形式的堕落转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堕落而已。我不想说什么了，我真的感到十分疲惫，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形状了。

“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柳英怯怯的问。

我一口拒绝：“不行，你的老板知道了不好，我的领导，同事知道了也不好。”

“那，我回吧。谢谢你！”说完，她独自一个顺着台阶走上马路，打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感到一阵昏晕。我扶着一棵树，让自己平静下去，但我无法平静。柳英，已不知成为房地产老板第几个女人了。我望着四周闪烁着霓虹灯光的楼盘，卖出去的卖不出去，都在极力卖弄着现代气息，那是房地产商在经济大潮中创造的奇迹。而这奇迹的背后，又有谁知道，地产开发商们在男女私情或者纵欲上创造多少奇迹呢？而我曾经心痛不已的女孩，就成了这奇迹背后的牺牲品，像我这样一个柔弱无骨的男人，还能坚持什么？

我满腹心事地找到一块草坪躺下来，头枕双臂，望着眼前迷乱的世界，我突然想家了，想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想给予我美好遐想的起伏跌宕的山野，想冬天山坡上闪着阳光的皑皑白雪，想山上那些摇曳多姿的无名小花小草，想坐落在山脚下那个孤独的小屋，想小屋上空那些耀眼的星辰……这些场景一个个在眼前浮现，而每个场景都会出现一个小女孩，给这个世界，给那片田野，给那个小屋，平添多少生活诗意和无穷活力？这个小女孩越来越清晰地勾勒在我的记忆中……她，是柳英，原来还是柳英！

当我确信眼前浮现的场景是因为柳英而生出诗意时，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柳英，在我的世界中驱之不去！虽然我删除了记载我与柳英清纯相恋的文字，但我无法抵挡那些往事的侵入，深深地陷入我与柳英那些凄美往事的漫长回忆中。

第一章　有美丽女生暗恋我（1）

大凡山村，无非是人家错落有致、依山而居，或者人家房屋连片而建，周边有山环绕。有山，便能渗出涓涓细流，汇在一起便成小河，小河遇岗而弯，见坡而曲，逢地而直，千百年来就是那么有滋有味地流淌。窄巴巴的羊肠小道在山间蜿蜒盘旋，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穿梭在农家门前屋后。人家、小路、河流、山峦、田野凌乱而有序地排列组合在一起，便成了山村。

我和柳英就居住在这样一个有山有水有路有人家的小山村。

我家住在人家较为密集的村落，柳英家住在一个窄巴巴的小山沟里，一条坑洼不平的山道沿着山沟走势弯弯曲曲伸进大山；一条弯弯曲曲流淌不息的小河顺着山势流出大山，落差大时河水便湍急而下，平坦处便蓄积出一潭深水。河两岸生长着一簇簇、一片片的各色树木。人们在小河中洗衣洗菜，当然，也洗脚洗身。沟里的几户人家都傍山而居，每到做饭时分，便看见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带着人间烟火的味道，渐渐地飘散而去。

我从师专毕业回乡中学任教。乡中学所在地与我居住的山村相距七八里，我每天骑车往返于坑洼不平的乡路上。在我任教的第五个年头，我总算混上了初二班主任，柳英恰好就在我的班里。。

我在当教师之前，似乎见过柳英几次，但都没什么印象，只有一次印象挺深。我在自家田里耕种，她在那儿挖田野里的婆婆丁（蒲公英），手中挎着篮子，挖菜动作利落敏捷。我老爹看了，说：“这孩子，长大后谁娶到家，是个能干活的媳妇。”老爹说完，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小脸蛋俊俏端庄，眼睛不是特别大，但属于水汪汪的那种，短发显得蓬乱，留海在春风中飘扬。衣服虽旧，但很洁净。她的神情宁静，略带不易觉察的忧伤，童年的快乐似乎与她无缘。看了，我想：这个女孩长大后谁娶到家，该是个通情达理、知冷知热的媳妇吧。这样想着，便把犁铧翻出来的婆婆丁收集起来送到她的篮子里。她望望我又看看篮子里的婆婆丁，小嘴唇抿了抿，抿出一点笑意，用袖头擦擦额头的汗水，用晶亮的眼睛再次看看我之后，便到别处挖婆婆丁了。

我大哥娶了我大嫂之后，柳英到我家玩，叫我大嫂姐姐，我才知道柳英与大嫂沾点亲戚边。从大嫂这边论，她应叫我二哥，但很少称呼我，能想起来的也就是那么三次五次，而且语调小心语气轻轻。我长成大小伙子后，一些小女孩喜欢和我疯闹，她赶上了就在一旁看着，从不参与进去。看见我们疯得过火，她偶尔也露出开心的微笑。我考入师专，为当人类灵魂工程师做准备去了，就再很少看见她。我参加工作的第五年当上初二班主任，柳英恰好在我的班里。柳英家离学校足有八、九里远，柳英每天起早步行上学，而在这时，几乎所有农家的孩子早已骑车上学了。

有一天，我上班刚出村不远，就见柳英在前面急匆匆地走着。以前，她总是起得很早，我骑车快到学校时，她也到了，今天，她走得晚，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骑车走到她身边停下来，说：“柳英，上车吧。”

她没犹豫，只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老师。”便坐在自行车后架上，一只手轻轻扯上我的衣襟，她告诉我，她给她妈熬药才来晚的。

我说：“你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晚的。”

我说完，感觉她扯我衣襟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一种无言的感激。

后来，我才知道，她父亲读过高中，没毕业就赶上*，串联了几个地方后就回来当上农民。在我读师专的那段时间时，柳英父亲上山伐木，不慎被突然倒下的树木砸在下面再没起来。失去父亲的柳英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拮据可想而知。

之后，我为柳英做了四件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有美丽女生暗恋我（2）

这四件事，每件事，都是人应该做的。

第一件，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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