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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3页）

&esp;&esp;传话是书童，传递作业也是书童。

&esp;&esp;起先每次到赵宅，李果都提心吊胆，遭赵家其他仆人侧目和质疑，也害怕遇到赵夫人和赵提举。

&esp;&esp;后来仆人对他习以为常，赵提举撞见李果，只是笑语：“不错，好好学。”，赵夫人，显得冷漠，傲慢，但静默，她也并不驱逐李果。

&esp;&esp;李果没有耽误赵启谟的课业，和赵启谟也没有什么接触。

&esp;&esp;大概也因为，李果衣着虽然陈旧，不体面，但很整洁，比往常改变许多。十指干净无垢，半长的发虽然仍挽起，但会用发须系绑，不让头发蓬乱。

&esp;&esp;罄哥教李果识字，阿七教李果处事。

&esp;&esp;夜里，李果再次登上静公宅二楼，瞅见赵启谟的书房灯亮着，窗纸透出橘黄色，心里竟也暖暖的。

&esp;&esp;李果没去过赵启谟书房，偶尔赵启谟会悄悄过来看他，也只是一瞥。

&esp;&esp;今日，将昨夜在家写的作业递给罄哥，罄哥接过翻看，说：“比往时要好些。”

&esp;&esp;虽然上面的字，仍歪歪斜斜。

&esp;&esp;“我拿给公子看看。”

&esp;&esp;罄哥拿走纸便去找赵启谟，不会回来，无奈将纸递给李果。

&esp;&esp;李果瞅见纸上仍写着个朱字“丙”。和背面那个红色的丙在同个位置。李果的纸正反面都会写字，为了省纸。

&esp;&esp;而且在“云”（雲）字上红笔圈起，朱批：罚抄十遍。

&esp;&esp;“明明端正多了，又是丙，又罚写。”

&esp;&esp;李果是不满的，嘟囔着。

&esp;&esp;罄哥笑说:“云（雲）确实没写好，上头和下头遭腰斩，断成两截。”

&esp;&esp;李果拿过去仔细看，确实是把云字腰斩了，太凶残，就也不再发出抗议。

&esp;&esp;不就是抄十遍嘛。上次罄哥让他写五个字，五个字都被罚了，这次算轻的。

&esp;&esp;罄哥每夜验收前夜教的，念字让李果默写，李果字是难看，但记忆力好。两日学十字并无压力。

&esp;&esp;“今夜，教雷，电，雪，风，雹。”

&esp;&esp;罄哥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他的教程全来自赵启谟，等于是代赵启谟教李果。

&esp;&esp;李果凝神聚气，认认真真听着。

&esp;&esp;也是李果年纪轻，精力好，换成其他人，在包子店忙活一天，晚上还得学识字，早累趴。

&esp;&esp;然而孩子的心性最难束缚，好在李果并非心血来潮，他是认认真真在学习。

&esp;&esp;对他而言，识字与否，意味着每日攒的钱多与少的区别，意味着包子店当伙计和瓷器真珠店当伙计，这可差别可大着。

&esp;&esp;回到家，在昏暗油灯下，李果读写新学的内容，果娘在旁听着，心里惋惜着没能力将这孩子送私塾。

&esp;&esp;可也是福气，遇到贵人相助。

&esp;&esp;果娘对赵启谟这个孩子并无印象，很少见到。只是听李果启谟启谟的提，知道和李果玩得好。虽然李果说是赵家公子让书童教他识字，果娘也仍然以为是赵提举的善意。

&esp;&esp;毕竟这位叫启谟的赵家小公子，也才十三岁。

&esp;&esp;“果子，早些睡，明早还要起来。”

&esp;&esp;果娘先回房，穷人家睡得早，这个时辰对果娘而言，已经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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