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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天到了（第2页）

那一年的二月十日，国家组派了防疫专家团队进入我市，本市启动一级疫情预案和城市一级警备。人们看到了一大批警察和警车进驻本市各定点医院，无数警车、医护车在城市里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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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节日气息荡然无存，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起新型狂暴病，都无端地压低声音并透露着隐隐的慌乱。

那一年的二月一十六日，明确前段时间发生的恶性狂犬病名称为：新型狂暴狂犬病。缩写DHV狂暴病。特征为：初期，机能亢进、定向力障碍、幻觉、痉挛、颈项硬直、极度恐水、极度恐光。发作期，发作性咽肌痉挛，呼吸困难，极度恐惧，极度暴躁，撕咬欲强烈。并因咽肌痉挛窒息而亡或者呼吸循环衰竭。

公开数据是确认感染人数一百三十五人，死亡率百分之五十三，目前治愈率为：零。

那一年的二月二十一日，城市官方宣布：为了遏制DHV病毒传播，学校寒假无限期延长、非核心工业、商业暂停运行。具体开禁时间另行公布。于是，众多百货商城、餐馆、服装店、浴足店停止了营业。仅剩下公共交通和指定大型超市等保障功能性设施照常营运。恐慌的阴影如同天空中阴暗的云层压抑着城市和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那一年的二月二十四日，又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这一天并没有官方新闻，深夜里熟睡的人们陡然听到了......枪声。不是手枪点射的声音，而是群体步枪扫射的声音。

而在清晨时分，一段视频在微信朋友圈里快速传播：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七楼，响起剧烈枪声，仿佛一大挂鞭炮在医院的走廊上点燃，并伴随着尖叫和嘶吼。

镜头一转，俯视医院大门口。警车与医护车形成一个半圈，包围着医院出入口。一个穿白大褂并尖叫的身影冲了出来，紧跟其后两、三个灰身影迅猛地冲出大门口，此时警车与医护车警戒线外圈，同时喷射出步枪的怒吼。

拍摄者应该身处第一人民医院旁边的一栋居民楼里。整个画面模糊不清，并伴随着剧烈的抖动和拍摄者的惊呼。

而那一天，所有的官方新闻只有一条:“本市戒严，军队管制，市民不得外出”。人们沉默了，沉默中恐惧透过微信、电话、非官方网站中传播。

戒严令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当日，超市里的抢购潮达到最高峰值。几乎一夜间所有的超市、市场的一切被抢购或者抢劫一空。不计其数的殴打、拥挤、踩踏事件在一天里骤然爆发。而警察和军队的鸣枪示警起不到任何作用。警棍也制住不了人们的歇里斯底，反而更加疯狂。

从这一天开始，人们蜷缩在家，眼盯着电视或手机新闻，耳听着大街上巡逻的警车广播。而每到夜晚，微信朋友圈里爆料出某小区某个窗户里传出的尖叫和嘶吼，某街某条小巷里爆发的步枪扫射声，不停撩拨着人们紧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

微信群里谈论着近几天发生的或正在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有东西敲我家的门，哦不是，感觉是爪子在刨我家的防盗门。”乔乔的高跟鞋打出一排文字。

“前天晚饭后我开车出门去超市买了一堆米面回来，我发现有东西跟在车屁股后面，你们看这特么是什么东西”卫校叫兽打出一排文字后，贴出一段手机录像：汽车的后视镜中一个模糊的灰影在轿车后紧追不舍。

“快报警呀！我家楼下的保安亭里的保安被什么动物扑倒了！打幺幺零还是幺二零呀~啊~快来人呀！救命呀！”三把刀在群里发出一条语音简讯。

…

那一年的二月二十八日，国家领导人做出决定，由于本市爆发“DHV狂暴病”，为了尽快遏制病情蔓延。本市人口将在军队控制下有序迁离本市，安置于各邻市近郊。并严令迁离本市的路线与时间。擅自出门与撤离扰乱社会治安罪已于逮捕，由军队与各区警察联合执法。并发布了迁离地图，一共用五条线路迁离本市，而这五条线路的共同特征均是由跨江大桥相连。

而事实上，早在此项决定之前，各条线路上已经排起了车流长龙。

“滴~”手机失去了电力，彻底关机。王瑞将手机电源接口连接到阳台上的太阳能蓄电池上。同时，也将充电式台灯连接上，这是除蜡烛之外夜晚唯一的电器照明。他端起茶杯喝完最后一滴红茶。皱皱眉头，春天到了，应该喝点绿茶，这最后的红茶茶渣已经是昨天的了。望着阳台之外阳光明媚、绿意盎然的街道，他回忆起上次走在街道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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