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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往事如烟一（第1页）

第八章往事如烟（一）

肇野异常诧异，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冒犯李华洋。”

这是事实，他跟李华洋没有产生过交集，甚至没有说过话，因为李华洋高高在上，他也由于自卑，离李华洋远远的。

“马的，华哥的大名是你叫的吗？说你得罪华哥，你就是得罪了。”说着，另一个少年，大了肇野二个不重的嘴巴，“给你个教训，以后你再得罪华哥，见你一次，打一次，给你打残。”

肇野异常愤怒，真是飞来的横祸，搞得他莫名其妙，这样欺负他，你李华洋能提高人气，还是能提高颜值？如果不是怕给父母带来麻烦，他真想跟他们大战一场，肇野压制住愤怒，冷冷地注视李华洋。

李华洋走近前来，用手掌拍着肇野面颊，拉长声音凛然说道：“好吧，让你做个明白鬼。以后离林郁乔远点，那不是你的菜，懂吗？限你两天时间，跟我换座位，不然后果你懂得。”

“座位是老师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跟林郁乔同桌。”肇野在心里喊道，但是他倔强地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其实，班主任林老师也就是林郁乔的父亲，由于他们这个班级的学生都是官宦子弟和富家子弟，或者是高价择校生，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女儿，在安排座位时，选择了肇野这个农家子弟与自己的女儿同桌。在这个由恐惧中长大，情窦未开，刚刚进城，有些忧郁的农村少年眼中，林郁乔无疑是他见过的女性中最美丽的，胜过电影电视上的女明星，在肇野心中，她是女神般的存在，她纯净得如水晶，圣洁而神秘。尽管入学已有一段时间，但是除了在学习上，林郁乔主动跟有过他交流以外，他在其它方面没跟林郁乔有过接触。尽管林郁乔的美貌，气质和身上隐隐发出的奇异香气，深深吸引他，但是他没有一点情感上的情思，因为他感到林郁乔和他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她的一切只能远远地欣赏，只能做审美上的欣赏，甚至远远的注视，他也不敢。

“告诉你，你去找林老师，要求调座。记住，只有两天。”李华洋抓着肇野的衣领，面孔逼近肇野的面孔。

这个时候，肇大地出现了，一把攥住李华洋那只抓着肇野衣领的手。李华洋那只手，在肇大地不断加大的力量中，颤抖的松开了，李华洋的面孔也不断抽搐，龇牙咧嘴。

肇大地是他们班的班长，有着英俊而坚毅的面孔，身材高挑修长，颜值胜过那些靠脸吃饭的男星。他的父亲是本市公安局局长，对他要求严格，让他从小与特警一起训练，并拜本市一些武术名家为师，现在他的武术已有一定的功底。加之，学习成绩也好，他已然成为本校大多女生的追慕者。

李华洋的两个跟班见状，做出恶狠狠扑上的姿态。李华洋赶紧摆手，喝住他们，他知道他与其父亲，远不是肇大地与其父亲的对手，不是一个层次的，是他远远不能得罪的，慌忙笑道：“大地，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小弟。误会，误会。”

肇大地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关系，你不用管。我明确告诉你，我们班，不允许出现欺负人的人，也不允许有同学被人欺负。我不跟你废话，你必须明白。”

自此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校园里，上学放学的路上，逐渐出现林郁乔、肇大地、肇野在一起的身影，在班级里，他们三个也宛如一个学习小组。肇大地像一个侠客，用他的强大和义气，为肇野阻挡了来自校园内外的歧视和偶有的欺凌。林郁乔像一个天使，用她的善良和无私，给予了肇野莫大的帮助，为复苏了勇往直前的信心，在漫天的各种课后补习的浪潮中，她知道肇野家境的艰难，使父亲林老师免费给他补课；她看到午饭时他的节俭，便多买一个好菜，放到他的面前；她把自己的课外学习资料，变为两人的公用品。一切像甘洌的泉水，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肇野，使他茁壮成长起来。他们形成了一个学习成绩在年部排名始终占据前三的小团体。肇野也渐渐摆脱了忧郁和自我封闭，与同学交往渐多，他发现自己也是一个英俊而阳光的少年，甚至有一点小幽默。

昔日与林郁乔有关的景象，不但出现在肇野练功过程中，也出现在他飞翔练习中。虽然，他知道，一切相如梦如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不取于相、如如不动，由其来去。但是，与林郁乔有关的往事，仍然如影随形，完全影响了他的修炼，于是，他在大山和森林中，漫无目的地行走，任由往事的云烟弥漫，与林郁乔有关的过往在他的眼前一一展现。他隐约感到命运的迷雾中，有一只无法看到的大手，冷酷地推着他，走向一条过去和现在无法预知的路，跟林郁乔的这种分离像一根巨刺无情地刺在他的心上，如此残忍，令他的心流血不止，疼痛异常。林郁乔是他第一个恋人，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的恋人，是他愿意成为一生唯一的恋人，也是他原本意想不到能够爱他的恋人。他愿意为了与她的重逢，不惜付出一切，愿意跟那只无形的大手决斗。他决意逆天改命，为了与林郁乔的重逢。

美好的时光总是来去匆匆，三年的初中生涯，就那么如白驹过隙，无法挽留。于是，林郁乔、肇大地、林郁乔一起考入全市最好的高中——FS市第二中学，而且肇大地动用他父亲的关系，使他们三个人分在了一个班，那也是年部最好的班。他们成为校园人所羡慕的三人行，肇野把他们当成亲兄妹。

每当周末，他们总是用半天的时间，一起去高尔山，放松一周学习的紧张。那时高尔山已建成紧邻市区唯一的森林公园，他们凭吊古迹，识别各种植物，登山健身，欣赏寺院的钟声。他们最爱的是一片桃林，看桃树刚刚萌发娇嫩的叶芽，看刚刚冒出带着嫩绿的花苞，看缤纷盛开、粉妆玉琢的桃花，看桃花脱离枝头的一地落英，学着黛玉葬花，看开始结成的小小桃子，看桃子不断的长大，看成熟后的桃子，尽管桃子不能食用，但是他们见证了一个完整的、令人心灵震颤的、有所感悟的生命历程。这里是他们三人，高中时期共同的乐园、净土。

渐渐的，肇大地开始有意无意地走得林郁乔更近，三人同行时，走在中间，隔开肇野和林郁乔，同时寻找单独与林郁乔在一起的机会，但是林郁乔总是不着痕迹地避开。高中三年级的下学期，肇大地偷偷跟肇野说，他喜欢林郁乔。肇野说，他俩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能世上只有他肇大地能配得上林郁乔。肇大地又问，跟她表白好不好，他不说，心里不安。肇野说，赶紧的吧，林郁乔肯定会高兴的，磨叽不是你的风格。肇大地哈哈大笑，豪放地说，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高唱水调歌头。据肇大地说，他约林郁乔很浪漫的表白，林郁乔委婉地表示，他们正处在高考冲刺阶段，还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她特别珍惜他们现在的友谊。

这个周末，他们如以往一样，登上高尔山，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他们沐浴在令人心醉的桃花香色中。

肇大地突然认真地说：“我们三人快毕业了，恰好今年的桃花从未有过的茂盛，预示着我们的理想都会实现，我们的友谊越来越深厚，机会难得，我们桃园三结义吧，让我们的友谊像刘关张那样永远长存。”

林郁乔看向肇野，意味深长地说：“好呀。”

肇野也赶忙点头：“好事，举双手赞成。”

肇大地笑着说：“虽然我们同年，但是我是正月初一生的，肯定是最大。你俩呢？”

肇野说：“我是三月初七的生日。”

林郁乔说：“我是六月初十。”

肇大地郑重说道：“那好，我是大哥，野子是二弟，小乔是三妹。这样，就有大哥我安排。我们也不需要古代的仪式，也不需要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我们共同发自内心一起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亲兄弟亲兄妹，不藏私心，彼此呵护，让我们相亲相爱，扶助一生，天地作证。我们共同面向北方，闭目双手合十，先说自己名字，然后说我刚才说的，心要虔诚。先自己默念一下，不要说错。”

林郁乔和肇野一起说：“好。”

肇大地等他俩默念完毕，说：“开始吧。我说，开始，我们就一起说誓言，要清晰响亮。”

肇大地站在左边，肇野站在中间，林郁乔站在右边，三人并排面朝北方，闭目双手合十。

肇大地说：“预备，开始。”

三人整齐开口说道：“我（肇大地、肇野、林郁乔），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亲兄弟亲兄妹，不藏私心，彼此呵护，让我们相亲相爱，扶助一生，天地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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