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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圣人,当然也没有真正无畏无惧的罪犯,再怎么穷凶极恶的混蛋也有自己的弱点,对于胡安-桑切斯来说,他的家人就是他的软肋。
虽然韩冬的话不乏虚言恫吓的成分,但桑切斯不敢冒险,因为他知道像这种特种部队出身的人个个都是铁石心肠、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所以他一改方才视死如归的强悍表现,忍气吞声地回答道:“你自己也猜到了,是‘游隼'。”
如此笼统的回答并不能令韩冬感到满意,“说具体一些,游隼的谁?”
桑切斯为难地摇摇头,几鼻血随着他的动作甩出来,落在前排座椅间的扶枕上,“是两个高个子白人,年龄都在30岁左右,很强壮,言谈举止中带有明显的军人风格,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在这之前也从来没见过他们,我向你发誓!”
联想到那帮人的行事风格,韩冬认为他说的是实情,“谈谈经过,他们是什么时候、如何找上你的?”
“就在刚刚接到CDC报案的第二天晚上……”桑切斯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我有个毛病,赌博,而且运气不怎么样,欠了一大笔债,他们通过我的投注人捎话,说只要帮他们这一次,就能免去我的赌债,另外再付给我10万元酬劳——在事成之后,现金……”败独壹下嘿!言!哥
“所以你就信了?”韩冬微微皱起眉头,“你就没想过要调查一下他们的身份、背景什么的?你可是FBI探员。”
“我当然想过,也这么做了,可那帮家伙很神秘,包括退役老兵资料库在内的各个系统里也查不到他们的信息,我怀疑是被他们动用关系给删掉了,而再往下查的话就难免会惊动国土安全部,所以我也只好到此止。”
韩冬想了想,继续问道:“除了你以外,他们在FBI内部还有没有其他帮手?”
桑切斯再次摇头,“我不这样认为,当然也可能有,但是我不知道。”
接下来,韩冬又仔细询问了和桑切斯接触过的那两名白人的相貌,结合那个菜鸟佣兵克利夫通-怀特交待的情况,可以确定其中一个就是被他设计陷害、目前正在纽约警局做客的墨镜男“大患”,另外一个应该就是那只神秘莫测的“夜枭”了。
虽然没能从桑切斯口中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韩冬却并不感到过分沮丧,他感觉自己正在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地揭开笼罩在对手身上的神秘面纱,效率虽然不高,但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正当他考虑着要不要抽空去趟北卡罗来纳州的温莎市,拜访一下游隼安保的老板,那位退役的陆军中校派提尔-库珀先生时,十几道刺眼的光束和红色的可见激光束分从车身前后左右照了进来,“放下武器,举起双手,马上!”
看着一大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ESU特警队员,早有思想准备的韩冬很配合地举起双手,面如死灰的胡安-桑切斯则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几名特警分别拉开前后车门,一把抢过韩冬手里那支格洛克21C手枪,不由分说地将他和桑切斯一并拉出车厢控制了起来,另一名特警伸手测了测威尔士的颈侧动脉,朝同时赶来的急救人员摇了摇头,“他死了!”
“没必要,他是自己人。”弗兰克走到跟前,拍拍那名正在搜查韩冬的特警,并帮他打开断为两截的手铐,“你还好吗?”
“谢谢,我没事。”看着正在被装进裹尸袋威尔士的尸体,韩冬略感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没能来得及阻止他,这家伙开枪太突然,而且是向他的搭档,这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是啊,也许他是个混球,但不值得落到如此下场。”弗兰克也觉得有些可惜,“电话突然中断,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我已经尽可能快地赶过来了,可你知道这里不是我的辖区,联系ESU也占用了一些时间。”
“已经很感激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韩冬微笑着向他伸出右手,“谢谢帮忙,我欠了你一次。”
“别这么说,你之前可是帮过我不少,咱们算是扯平了。”弗兰克笑着摆摆手,回头瞅瞅被押进警车后座的胡安-桑切斯,“知道吗,能揪住这些整天把眼睛顶在脑门上的FBI的小辫子,我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听他这么说,在场的特警和分局巡警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附和着笑了几声,韩冬问弗兰克:“现在要做些什么,跟你们回去做笔录,当目击证人?”
“拜托,一天做三次笔录?你不烦警察都烦了。”随口调侃了一句,弗兰克正色道:“我认为没这必要,受害者是联邦雇员,这案子不归地方警局管,而且FBI有自己的内务调查部门,估计他们会想尽可能低调地处理此案,公开审理以及传你上庭作证的机率不大,毕竟像这种‘身边躺只狗,跳蚤满身走(美国谚语,类似于汉语里的一块臭肉坏了一锅汤)'的糗事,没有谁会愿意满世界宣扬的。”
韩冬想了想,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
“最后一个问题,纯属个人好奇。”弗兰克举起手中那付扭曲变形的破手铐,“你是怎么做到的?”
“关于这个……”韩冬不想让别人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类,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非自然常理现象,“也许是手铐本身的质量问题?你懂的,为了压缩办案成本、节约开支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FBI买了山寨货,‘a'?”弗兰克冷哼了两声,“无意冒犯,但我根本不相信你的鬼扯!”
韩冬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爱信不信。
弗兰克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打算去哪?”
韩冬摆摆手,“谢谢,但没必要,我自已叫车就行。”
“今天不比往常,这个时间点怕是很难叫到车——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黑人)出租车司机都参加了白天的示威游行,好多人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弗兰克招手叫了两名巡警过来,“再说今天的治安也是个大问题,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但我可不想看到你再惹上什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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