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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章 于是星光为他坠落（第2页）

乔书文疼得“嗷”一声，捂着额头，满眼惊诧：“有病？？”

他妈的，他再理一下这鬼，他就是狗。

就在这时，手机“叮”响一声，是朋友发来的信息。

【车坏了，我明天再去接你吧。】

这声信息将奇怪气氛驱散开，乔书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确定这到底是梦中的诱饵，还是真的朋友的信息能够进入他的梦境。

“谁啊？”井宿将目光从某个方向收回，那股讨人厌的气息总算彻底离开了，他凑过头来，下巴搁在乔书文肩膀上：“野男人？”

看到信息时，他一愣。

乔书文还在纠结要不要回复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顺手把男同鬼的脸给推开，深思熟虑后，还是收起手机，决定等离开了梦境再回。

他俩之间太熟了，他有信心，友情不会因为一晚上不回消息而破灭。但是眼下，他乔书文的小命是真的会因为某一步的行差踏错而一命呜呼。

“这人是谁？”井宿再度凑过来，伸手就要拿他手机：“你认识？”

乔书文还记仇他之前抢手机放社死视频的事儿，瞪视：“起开。”

男同鬼又要拿，他直接伸出手，“邦”一下，以眼还眼，弹在鬼脑门上。

给井宿一下子就给弹委屈了。

“干嘛啊？”男同鬼于是低下头，捂着额头抱怨说：“……我好歹救你半命呢，这点容忍度都不给你的新婚丈夫吗？”

他这话，说出来就是讨骂的。

乔书文转过脸来，问他：“请问你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在火上浇油的？”

男同鬼理直气壮：“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那我也没——”后半句没说完，声音便消失不见。

因为乔书文伸手把他嘴捏住了。

“好了，别叫了。”他另一只手冷漠地在周围翻了翻，没摸到胶带或者夹子。只好两只手一起，一左一右捏住男同鬼的嘴，捏成小鸭子形状，强制禁言：“你再说话，我怕我忍不住现在就家暴你。”

仔细想想，几天前，他看到这鬼还会吓得吱哇乱哭。而现在，他已经敢捏着这毁容男鬼的嘴叫他别再狗叫。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能太近。一旦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距离太近而飞速变化，一些比如敬畏比如恐惧的感情就会瞬间消失。

不过有一点他确实要承认。

乔书文骂人话到嘴边顿了顿，和男同鬼不一样，他做不出认为别人的付出理所应当这种事儿。

“你刚才救我的时候确实是很靓仔啦……”乔书文相当勉强。

从上次和房东面对面的那次开始，男同鬼就展现过很多次作用。虽然很气人，但也确实给予了他不少勇气。当时乔书文刚出门的时候都打算寻死了，能在路上调整好情绪，能打开那扇铁门，包括后来拖时间到井宿大师赶到，确实都有男同鬼的一份功劳。他不可能因为对方还“活”着，就把这些得到过的帮助忘记。

更何况，这一次确实是男同鬼踹开门，又恐吓了一众纸人，才能给他们换来这些喘息时间。将乔书文的情绪从恐惧与紧张中缓和过来，重新有时间思考。

这么一想，其实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幸运的情况。

他有机会对帮助过他的人说感谢，而帮助过他的人也不会因他而受到生命牵连。

乔书文捏着对方的嘴，强制不让对方在这种时刻说什么败坏风景的话。安静之中，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谢谢你。”

井宿：……

但还没完，乔书文说完，感觉自己心情轻松了不少——如果男同鬼真的是因他而魂飞魄散，他真的会自责半辈子，他小声说：“还有你能来救我，我也，挺感激你的……还好你没有死。”

井宿：……

这下井宿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坐在努力直视自己说出这句道谢的人类身边，看进那双眼睛里——并不是那么有勇气，或者多么充满力量或信念的眼睛——乔书文只是坦诚地将他认为对的事情做出来而已。

在那种简单的情感下，片刻后，反而是井宿先移开目光，落在乔书文额头上红了的那一片地方。像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做，缓慢又别扭地伸出手，给他搓了搓。

“……哦。”他说。

乔书文松开手：“我现在要出去这个地方，然后回家一趟。”他藏掉心底里一点难过，语气平常：“就算你能震慑那群纸人，我继续呆在这解决不了任何事，我必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死也得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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