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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两人回到明屿后，又在家休息了一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屿白只是抱着方青骆亲了亲，并没有和他做。

虽然东西都买好了，但关屿白知道，方青骆这几天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心理创伤需要的恢复时间和本人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素质都密切相关。做这种事情要感觉和氛围都到了那个浓度才能自然而然，而且第一次的体验感非常重要。

他和方青骆一定要慢慢来，让他彻彻底底接受自己。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后简单收拾好，方青骆换上了昨天回翠微苑拿的黑色翻领棉衣，内搭一件圆领纯棉针织衫，下身穿了条黑色直筒长裤，关屿白则是穿了一件美式灯芯绒翻领夹克配纯色高领毛衣。

关屿白细心地将自己的一条深灰色羊毛针织围巾拿出来替方青骆围好，双钻石扣的系法显得精致美观又利落大气，“墓园里挺冷的，脖子露着容易着凉。”

方青骆忍不住夸道，“你的手真巧，不仅会缝针还会系这么好看的花样。”

“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会的，除了这种我还会双层折叠、环绕式和扭结式系法，以后一个一个给你系。”关屿白最后替方青骆整理了一下头发，今天他梳了一个三七侧分刘海，用发胶把头发弄出空气感，再把表面梳理柔顺。

关屿白看着自己面前穿着得体又带些清冷气质的方青骆，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他说道，“我们走吧，今天还是我来开车。”

从岛内到龙寿山墓园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方青骆今天情绪似乎也有些低落，从刚才上车后就没说几句话，视线一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关屿白也不打扰他放空自己，他用手机连接车载蓝牙音箱放起了舒缓的轻音乐。

到了龙寿山的山脚下，在通往墓园的路旁，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摆满了祭祀的鲜花和其他用品。方青骆挑了一家花很新鲜的摊位，让关屿白停车。

“花不在多，在于这份心意。”关屿白选了几支黄菊，请老板简单修剪后包好。

方青骆也选了几支黄菊，又另外选了几支白菊，黄菊被包成了两束，白菊则单独包成了一束。

方青骆要祭拜的人有三个？关屿白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摊位老板将花包好递给方青骆，他付了钱拿好花，坐上车后神色有些犹豫，又过了一会，方青骆还是开口对关屿白说道，“我今天想顺便去祭拜一下我的一个……朋友，就是陈伯的儿子，我的学长——陈茸恪，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来看过他了。”

“你的学长？”关屿白反问道。

“是啊，我认识陈伯其实不是偶然，是我特意想去认识他的，在茸恪去世以后，我利用了一次采访的机会，假装跟他偶遇。”

关屿白觉得，方青骆外表看起来是那种单纯无害还有些不谙世事的模样，但他心里藏着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他没开口追问，如果方青骆愿意说，他自然愿意倾听。

“我跟陈茸恪都是X大学的，还是同一个专业。大学新生入学，他作为学生会会长来迎新，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我身体不太好，于是他帮我写了情况说明给我的辅导员，免去我参加新生军训。虽然我觉得那个训练强度我应该还能承受，但是高考过后我的确病了一场，到开学了都还没康复。我和林景昕从初中起就是同学，高考还考了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在一个系。就是他一直把我说的快要病死了似地，学长才坚持不让我参加军训。”

方青骆似乎陷入了一段回忆中，“他当时看着我的名字，念了两遍，然后忽然笑了，说居然也有人和他一样是动物系的名字。骆是马，茸恪（茸客）是鹿。”

关屿白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原来早就有人这么唤过他，小马儿。但又莫名地不是滋味，那个人，他已经不在了。

所以方青骆的三束鲜花，白菊是给陈茸恪的，另外两束黄菊，一束是给陈茸恪的妈妈，也已经去世的张阿姨，一束是给关屿白的妈妈，林若芙。

“公墓都是有编号的，之前我去管理处查询过，然后记了下来，他们……离得很近，应该是陈伯特意选的。”方青骆轻轻拨弄着手里的鲜花。

“没事，一会你先去祭拜他们，我在岔路口等着你。”关屿白在停车场找到位置将车停好。

两人下了车，拿着花一起继续往山上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也是春节来祭拜的人。

“就是这里了，我先上去。”方青骆将其中一束黄菊递给关屿白，“我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