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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陨冰（第1页）

“机动舱的空气回收完了吗？”伊万对着话筒。蜂鸣器：“已经收回，机动舱的采集器可以释放上路了。”“很好！你们进行吧！”伊万嘱咐道。蜂鸣器里传来：“舱门打开，我们释放了。”蜂鸣器：“请吧！”监视屏幕里，采集器用了几分钟时间，缓缓的出了打开着对开的舱门。蜂鸣器：“采集器已经脱离飞船，请控制人员控制他的运行。”蜂鸣器：“是！我们接手了。”“我们现在接一下飞船外的监视器口。”伊万说着按了一个屏幕上的虚拟按钮。屏幕显示出那架采集器移动着它或隐或现的轮廓，正从飞船的阴影里远去，不久，采集器从飞船阴影中移出，太阳光投射的光线开始描画出它清晰地样子。蜂鸣器：“指挥中心，我们已经调整好了方向，可以加速了吧？”蜂鸣器：“不行，请再行驶十分钟的距离。”蜂鸣器：“知道了。”十分钟后蜂鸣器：：“我们加速了？”蜂鸣器：“可以。”屏幕上，已经成了小块的采集器，尾部刚才还是一闪一闪的几处微小的亮光，突然间增加了亮度，高亮使几处小亮连成一个大的亮块，亮块斜向下拖出形成锥形的尾巴，不知多久后，这亮逐渐与其周围的繁星空间融为一体。几种雷达的显示窗口上，采集器在不同状态中的图像告诉多番他们——采集器一直是在被监视和掌控之中的。“你们可以回生活舱了。”伊万说。“我们不是还要观看采集陨冰的吗？”兆立问。“还早着呢！按现在这个速度也要六七十个小时后才能到达陨冰附近了，一旦接近，我会通知你们的。”还未待二人返回生活舱，查得就急匆匆的来到驾驶指挥室。劈头就对兆立说：“你还有时间在这里悠闲，你老婆和孩子都吐了，吐完又晕过去了。”兆立刚还轻松的脸立马暗了下来，急问道：“她们现在还在生活舱么？”“已经送到医疗室了。”兆立对多番：“我先走，去医疗室了。”“我们一起去。”多番和伊万点一下头，就随兆立和查得离开了。医务室内紧挨着的两张床上，艾莱妮和公主，都被很宽的带子捆固着。兆立几乎是扑到公主的身边。他看到姑娘的脸煞白煞白的没有血色，兆立又看看艾莱妮，她也是煞白的脸色。他拍拍公主的肩膀：“哎！我的公主......”一个戴着口罩，口罩上露出一对大眼，且眼圈发黑的医生从不远处说道：“别出声！你说话不影响其他病人了吗！”“哦！对不起!”“我们给她打了镇静剂，现在还醒不过来。”“哪这位病人，她是我妻子，是不是也打了镇静剂。”兆立指指临近床上的艾莱妮对医生道。“嗯！都打了，不过剂量都不大。五个小时后你再来吧，那时侯她们可能醒了。”医生皱着眉看一眼兆立和跟他一起进来的多番和查得：“我这还有其他病人，你们最好能出去等，免得其他人也被打搅。”她说着看看一架病人床边的仪器。“你们回吧！我在这里守着。”兆立对多番和查得轻声说。“你别着急，我她们想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五小时后你再来看不就行了。”多番扶着兆立的肩膀小声安慰他。“还是你们回吧！我回去也没精神，不如就在这呆着呢，况且，前段时间我尽瞎忙了，也没好好照顾她俩。你们回吧！啊！”多个角度发射出的青绿色柔和的灯光，把整个医务室的墙壁、设备、床上和人身上的织物照的没了阴影。大概瞧一圈，十几张紧挨着的床，有几张是空着的，而有病人的床边，医疗设备的显示器都开着，显示器上显示的，是些兆立根本就看不懂的曲曲拐拐的线条和不断闪动的数字。沉思一会儿的兆立，从杂乱无章的紧张中缓过来。他不时瞟一眼忙碌的医生。女医生身着被灯光染得有点发绿的连体带连鞋的衣服，整个头被连着衣领的帽子，包裹的只看得见她的脸，但前胸的两个突起和有些收起的腰还有宽的臀部，让男人们的x光眼一过，就能断定她衣服下的身体是多么的匀称而姓感了，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她的头发被帽子掩埋着没法看得见真容。医生在不远处一台电脑前停住，在那上面又忙碌起来。兆立拉着床边，慢慢滑向医生跟前。小声问道：“我妻子和孩子患的什么病？”医生知道兆立已经到了身边，她的头连动都没动：“我正在化验，从症状看，应该是太空病。”“严重么？有生......”兆立想说生命有危险不，又觉不妥，也不可能，就停了。“绝大部分人在太空生活，都会出现这种症状，只是出现的时间有早有晚而已。她俩的症状稍微和别人有些不同。”“嗯！”“她俩的反应重了些。具体的，等结果出来了我再告诉你。”“好的！谢谢你了！”半小时后，医生招呼兆立到她跟前：“你没给她们吃发的药么？”“她们吃了呀！”“不可能！她们吃了就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医生有些生气的口气，但发声的音量不是很大。“我是看着她们吃的......不过有时，就没有......看着。”兆立边说边回忆，说着说着就扭捏、气短起来。“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关心一些无聊的事，自己家人的健康却一点也不注意。”“哎！哎！是！是！”兆立像个学生在被老师教训般唯唯诺诺。女医生转身看他一眼，又转过身：“好在她们断断续续的吃过，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她俩会好起来的。”“断断续续吃过你们都能看出来！真神了！”兆立听说妻子和女儿没大碍，心情马上好了很多，想讨好医生就顺嘴说了一句好听的话，可医生没理睬兆立的奉承。“等她俩好了以后，你们都要再补习补习太空生活的医疗知识，听到了？”“嗯对！是该再补习补习医疗知识，这也是对我们好嘛！”说完还不忘对医生一个微笑。门开着，兆立走进去，看见一个穿着碎花衬衣，大花过膝裙子的女人在关照一个床上的病人。看到兆立进来，女医生对他浅浅一笑，兆立有些诧异：她认识我?给我这么迷人的微笑？于是也礼貌的回敬了她一个笑。待他稍微端详她的眼眼睛：大眼、长睫毛，眼角和睫毛还是翘起的，哦！这才认出是他认识的：“是你？女博士，你在这干嘛呢？”“我在等你呀！”“等我？呵呵！我是无意中想过来看看的，就见到了你，别不是我们心有灵犀吧？”女医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样，月牙里面是闪亮而慑人的褐色眼珠：“你觉得呢？”“嘿嘿......”“爸！爸！”轻微的女声，手又被人抚摸了一下，就把兆立从美梦中唤醒了。“哦！”兆立睁开眼，从眼缝中看清楚是女儿微微睁开的眼睛在看着他。“对不起！睡着了......我的乖女儿，你可醒过来了。”兆立俯身轻轻右手抓着兆公主的小手。“我这是在哪儿？”兆公主。“在医疗室呀！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兆立强睁着眼，脸上现出的是灿烂的微笑：“是医疗室的阿姨把你救过来的。你和你妈都病倒了，你瞧，她就在你旁边。”他指指隔壁的床。“......”兆公主咧了一下嘴：“我妈是怎么了？”“还不是跟你一样的病。女儿！给你的药你怎么吃的？”“我实在是咽不下去，太难吃了。”“难吃就吐掉了！你妈也是这样的吧？”“还是我妈教我的呢！”“你们两个啊！真不叫我省心。”兆立慈爱的点了一下兆公主的鼻子：“也怨我，哎！整天跟着你那几位叔叔转悠，没把你娘俩照顾好。”“躺着好好休息啊！我去看看你妈。哎！她怎么还没醒！”兆立移到艾莱妮床边，见艾莱妮的脸色也和兆公主一样的回复了血色，眼睛已经睁开一条缝，不时眨了一下眼皮，兆立还看不出她也已经醒了。兆立凑近她的脸近旁柔声道“亲爱的！你可醒了。”艾莱妮的喉咙蠕动了一下，没发出声，兆立：“你刚好，还没完全恢复，就别说话了，啊！”一个高大的穿着女医生一样服饰的身影飘进医疗室——一个还没戴口罩的男士，他看见了兆立，声音不大不小道：“哎！病人刚醒不能说太多的话。”兆立：“那要多长时间以后才行？”“二十四小时后。”说着没有停顿的向更里面一间房间飘进去。兆立只好在艾莱妮和兆公主的前额分别吻了一下，告诉她们：等二十四小时后就会过来看望她们。兆立回生活舱，在路上见多番和吕元的家人都在娱乐室欢欢喜喜的，也没进去，径直向生活舱而去。刚好这里也没其他人，兆立就打开自己的小舱，把自己用安全带固定好，懒腰没伸哈欠没打的就一觉沉睡过去。兆立醒来，见多番和查得、吕元正在不远处聊着。他干哑的对几位说：“你们啥时间回来的？”“啥时间！一天前了。”查得到兆立身边：“给你解开么？”“嗯！解开吧！你们说什么呢？”“我们在聊采集陨冰的事。既然醒了就过来听听吧？”查得那眼斜看着兆立。“我太累了，不想动弹，拉我过去吧！兄弟！”查得在兆立腰间轻轻一拉，就把兆立拉向多番他们：“现在想起我了！以后不许再随便训人了哦！”“我还不是为你好。”“不拉了，你自己飘吧！”查得甩开手，闪到一边。“没良心的，这还没有用到你拉女孩子的手十分之一的力就舍不得了！”兆立说着，身体已经飘近了多番和吕元。他对多番和吕元笑笑：“这家伙恩将仇报。你们接着说，咱也听听。”吕元对多番：“博士的采集器十几天后能到飞船这，你能不能告诉他，让留些样品给我看看。”多番：“我试试看。其实你也可以给伊万博士说的。”“我跟他还是没你跟他那么熟悉，万一他拒绝，嘿嘿！就尴尬了。”吕元恳切的眼光瞅着多番。“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就哪么让你那么感兴趣？”兆立刚加入俩人的谈话队伍，听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他俩说些什么，又不好插嘴，只能瞪着眼看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后面终于忍不住：“你俩说什么呢？什么东西肉眼看不见。”多番：“是这样的，伊万的探测器在对采集的样品进行分析时，发现一架陨冰里可能含有微生物，这不是因为距离太远么！所以又不太确定。他们又说，可能是因为信号传输出现了错误的缘故吧。老吕刚才的意思是，想叫我，请伊万用他的采集器把那架陨冰带回来，他想看看里面的微生物到底有没有，有了又是是啥样的，我觉得不太好说，”多番摇摇头：“他们说，哪架陨冰的重水含量有些少，除了怀疑里面有微生物没什么其他的采集价值。你们也知道，采集器现在主要任务就是为了运送含重水的陨冰的。再让它额外运回些应该说没什么实际用途的东西，合适么？”“这太空的温度，你们说有大概零下一两百度，会有微生物活着？”兆立不解还带着些惊讶。“这没啥奇怪的。”吕元郑重其事道：“几千米深的海底火山口喷出的热液流处，那里可是有摄氏几千度的温度，可还不是有很多生物在热液口活着，而且活的还很好。还有，在地表的火山口处，那里的液体环境完全充满了强酸，也发现有生物在哪里存活呢。”“喔！这些生物的适应力挺强的。”听吕元的解说，兆立不免感叹了一番。“所以说了，研究陨冰里的微生物有很多的好处......”自搭乘货运飞船离开地球到木星，用了近两年时间，虫洞飞船离开货运飞船自己航行到达土星，又用去了大半年的时间，这总共约三年时间。三年，使很多人的心理上，从最初的激动随着时间的积累开始转化，症状轻的转化为忧郁、烦躁和抑郁；稍重些的人，就不停的思念那些过去了的时光；症状再重些的人甚至出现了记忆力的衰退现象。使伊万他们更加焦虑的是，人们心理的疾病还在他们努力想办法消除的时候，身体的疾病也开始此起彼伏的在人群中大量出现，而这正是一直处于失重状态下必然导致的结果。这些疾病包括，不必承受体重和运动量的减少而造成的骨质疏松；体内血液充盈头部增加的压力引起的心血管病；还有就是人体的肌肉组织因为做功减少而且也不再与骨骼承受人体的重力，从而造成的肌肉组织萎缩现象等等。伊万他们以前也确实为飞船上的人们准备了一些药物，但哪也只能减轻或者延缓人们的病痛，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其追根溯源，当然是因为长期的处在这种违背人体机能正常运行的环境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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